第 9 章

雖然聲音很輕，但關關還是感覺到了有人來了。

她拿著字條躲進了櫃裏，來了好幾個黑衣人，他們發現師父已死後立刻出去了。

他們，應該是沖著自己來的。

關關沒多想就從小路下山了。

她以前也下過山，跟著師父去鎮上的集市趕集，每到集會時鎮上就特別熱鬧，賣什麽的都有，她愛吃糖，除了生活上必要的東西外，師父總會給她再買些糖，小時候還拗不過她買過泥人撥浪鼓這些只能玩不能吃的東西。

他對弟子們都很嚴厲，對她也不例外，練習時並不會因為是他養大的孩子就放松一些，可惜她天資有限，好像怎麽也學不好。可師父總是笑笑安慰她，說時候沒到。師父還教她怎麽做風箏，教她讀書寫字，他把自己會的一切都教給她，呵護她長大，就像親生父親一樣。

她不明白為什麽師父會殺死自己的父母，也不懂為什麽師父要她逃，但她大概知道，那群黑衣人也許才是真正想誅她全家的罪魁禍首。

宋容山跟著她下山了，她跑累了停下來休息才註意到他一直跟著她。

“你……你跟著我幹嘛？”關關問他。

“我擔心你。”宋容山如實回答。

“噓，有人在追我。”關關把手放在嘴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。

她不知道宋容山聽到了多少，看到了多少，她也沒法給他解釋她自己都想不明白的事情。

兩人沒再說話，沈默地在夜色中行進著。

關關並不知道自己能逃去哪裏，她身上什麽也沒有帶，臉上衣服上還全是血，如果不是這黑夜掩蓋，任何人見到她這副模樣都會受到驚嚇。

“關關，我知道有個地方可以躲。”宋容山好像發現了她在漫無目的地亂走。

她沒有回答，只是停了下來，這次換做她跟在他身後。

宋容山想，這女孩子，也的確是沒什麽防備之心，真有點擔心她下山碰到人販子也跟人家走了。

關關身體裏開始出現了奇怪的感覺，她感覺一股奇怪的氣流在身體裏亂竄，身體像被註入了什麽力量一樣。

“宋容山。”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，“我感覺好奇怪。”宋容山聽到後停了下來，他仔細地把她看了又看，也沒發現有什麽和往常不一樣的地方。直到他伸手想要碰碰她的肩膀，卻被她突然抓住了手臂反扭到身後。“疼疼疼。”他小聲地哀嚎，沒想到她劍術不精，擒拿倒學得不賴，看來也不至於被人拐走。

“對不起。”她後知後覺地松手。宋容山思考了一下，然後突然他拔劍刺向了關關。

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，劍在頃刻間被關關劈碎，關關自己也嚇了一跳。

宋容山並沒有想要刺傷她，他會在碰到她之前就收手，他只是想印證一下自己的猜想。

“關關，你到底是什麽人？”宋容山突然很嚴肅地問她。

若是平時，關關毫不思索就會回答我是關關。可是現在，她也不知道了。

“我不知道。”她的語氣聽起來不像撒謊。

“關關，我只聽說過這樣的武功，卻從沒見過，因為傳說中會它的人，已經死了。”宋容山停頓了一下，接著說，“這個武功，叫……”

宋容山話還沒說完，一群黑衣人不知從何處沖了出來，他的劍碎了，只能徒手相搏了。

他下意識跨步上前擋在了關關前面，可那群黑衣人還沒靠近她們就全部倒地了。

“明月訣。”他終於說完了剛剛的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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